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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五节 远水不解近渴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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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元子心念数转,径直问道:“你这‘命星’,从何而来?” 魏十七略一踌躇,既然有求于人,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当下将星罗洲虫妖秦渠传下“命星”之术,极天之上成就真仙之躯,因缘际会,捕获命星的前后说了几句。玄元子不动声色,看不出丝毫端倪,只将目光投向茫茫云海,若有所思,隔了良久方道:“得失莫辨,福祸未知。” 魏十七心中打了个咯噔,诚心诚意请教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 玄元子道:“大抵真仙之上,修炼有二途,一曰‘神念’,一曰‘命星’,修炼神念,杂取极天星力,修炼命星,只取本命星力,天庭万千真仙,炼成‘本命星’者,寥寥无几。” “不知是何故?” 玄元子看了他一眼,悠悠道: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,契合自身的本命星,难以觅得,与其白白耗费寿元,遍寻无迹,不如修炼神念,一日千里。” “二法有何长短?” “神念易成,命星难得,修炼到高深处,无有上下之别……” 魏十七等了半晌,不见她说下去,只得接了一句,“若未到高深处呢?” “未到高深处,以斗法/论,命星不敌神念,柱石殿史巴头落败,非关修为,实则是中了天启宝珠的暗算,这一节道友亦心知肚明。” 魏十七“嘿”了一声,默默无语,若无天启宝珠,单凭一己之力硬抗四臂山岳主,十有八九会耗尽真元,败下阵来。命星隔得太过遥远,远水不解近渴,这是修炼“命星”的一大弊端。 不过既然踏上了这条崎岖路,已经不能再回头了,只能披荆斩棘,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。 玄元子又道:“道友运势天定,既然炼成‘命星’,凝结星核,也无法重头来过了。听闻……”她顿了顿,似乎有所踌躇,不知该不该说下去。 魏十七精神为之一振,“听闻”之后,才是关键,玄元子乃道门三大祖师之一,飞升天庭年长日久,腹笥见闻,非他所能及,二人同出一洲,同处一殿,定不至于有意害他。 玄元子惜字如金,斟酌道:“……听闻‘命星’亦非一成不变,捕获命星,契合心神,只是第一步……” 魏十七一听便明了,追问道:“不知这第二步又如何?” 玄元子道:“那就未曾听闻了。” 魏十七一丈水退了八尺,忍不住长叹一声,颇为懊恼。 玄元子伸手指了指极天,声音转冷,一字一句重复道:“得失莫辨,福祸未知,汝之命星,乃是一颗凶星,戾星,杀星。” 寒意打心底腾起,魏十七脸色微变,命星,大凶之星,这是第一次有人向他道破。他低头忖度良久,忽然展颜一笑,自嘲道:“如此说来,九龙回辇功与这凶煞之星,天作地合,再般配不过了!” 玄元子道:“大凶大险,亦是大机缘,谁说得清呢。”她言尽于此,拂袖而去,体态摇曳生姿,踏出数步便消失了踪影。 魏十七举手拍着阑干,分不清玄元子最后几句话的含义,若说命星是大机缘,这机缘又应在何处呢? 三日后,傀儡侍女灵犀奉沈殿主之命,送来一只黄土钵,一面碧落玉牌,面无表情,告辞而去。 魏十七拈起玉牌,才一入手,丹田中符诏便微微一颤,旋即蛰伏不动,气息微不可察,魏十七心如明镜,此去极天,百载为期,无有玉牌镇压,他势必为碧落符禁锢,不得擅离信地。 他收起玉牌,又将黄土钵取来细看,轻飘飘如无分量,钵口蒙了一层粗纸,纸下似有黑气氤氲缠绕,变幻不定。 沈辰一送来此物,却是为何?魏十七捉摸不透,指间稍一用力,黄土簌簌落下,钵身裂开一道极细的缝隙,杀意勃发,直刺他眉心。 魏十七下意识将缝隙捏合,体内真元涌动,幽深至远未知之地,“命星”血光大盛,星力越过无尽时空,垂落在他颅顶,九龙回辇功如沉睡的猛兽,从梦中惊醒,饥渴难忍,只一吸,便将杀意吞入腹中,炼化为己有。 数息之间,修为便深厚了一分,魏十七恍然大悟,碧落殿主沈辰一知他修炼九龙回辇功,特地赠他一钵杀意,助他更上层楼。 出行在即,时日无多,魏十七于轮值洞府内闭关,花费十余日光景,将这杀意尽数炼化,蒙钵粗纸无风自燃,黄土钵化作碎屑,洒落一地,他心中茫然若失,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,又说不清道不明。 参天造化树下,金龙逐一醒转,懒洋洋甩动龙尾,纠结于一处,落入魏十七掌中。魏十七凝神细察,六龙回驭斩得“星药”之力,脱胎换骨,焕然一新,沈辰一所传秘术果然不俗,假以时日,残宝补全为真宝,六龙回驭斩或能与天启宝珠争一时之长短。 魏十七将心神遁出“一芥洞天”,唤来周吉与屠真,匆匆关照数语,起身离开轮值洞府,来到碧落殿前。放眼望去,大殿紧闭,灵犀侍立一旁,玄元子已等候多时。 魏十七抱歉一声,祭出极天周游驷马战车,请玄元子登车启程。 玄元子举目打量一番,秀眉微蹙,似嫌车厢太过狭窄,又缓缓舒展开,一言不发,举步登上战车。魏十七紧随其后,以星力唤醒青铜御者,御者持定六辔,驷马泼开一十六只马蹄,托动战车蹈空而起,绕了半个圈子,直奔正阳门而去。 餐霞宫主崔华阳跨彩凤坐镇正阳门,天花乱坠,地涌金莲,气象万千,紫府、五湖、银甲、宝灯、云浆、天泉六殿业已启程,碧落殿落在了最后,她抬眼望去,见极天周游驷马战车之上,乃是玄元子与魏十七二人,宝光闪动,别有异彩。她以慧眼观之,玄元子身披晦明上极衣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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